時間: 2011年12月17日/ 10:00-12:00
地址:台北市新生南路三段88號2樓
電話:(02) 23650127
題目:
引言: 胡適之先生的友情史詩和文章 (HC)
從心理學評介胡適談中國禪學的發展(鍾 漢清)
柳田聖山與《 胡適禪學案》
蘇錦坤:;胡適對現代佛學研究的影響以及他的幾點謬誤;
張華: 趙元任譯阿麗思的經過、特點
胡適之先生不朽
今天紀念胡適之先生的120歲生日。我之所以將一般用的誕辰改成生日,主要是讀了胡適之先生主持蔡元培九十一歲生日紀念會(1960年1月11日)上說:
一個人的生日不能稱為誕辰。「誕」字在《詩經》中只是一個虛字,在一般古書中,也只有作「當」時解。「誕辰」解作「生日」,是後世種下的錯誤。
胡先生的人格和學問,都讓我很敬仰。所以今天我們幾人來相聚聊天,都是很難得的緣份。我記得小學五年級胡先生的一篇小文章,作為閱讀測驗,我還答錯一題,妙的是,究竟是那一篇我卻忘記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的教育有些問題,譬如說,讓小學生讀胡先生的《差不多先生傳》或為學要如金字塔……我想,這些諷喻的意義,都必須要在成年之後才能了解。
他的成就是多方面的,我還相信胡先生在立德、立言和立功上,都是不朽的,絕對可以躋身聖賢行列。其中除文章、學問與詩之外,最可尊貴的,無疑是胡適之先生的友情史詩。我們從他的日記和通信中,最能看出他的真情。
我有一陣子誤以為今天是110歲的生日,直到我有一次讀2001年5月份的《藝術家》,那期是紀念梁思成先生的百歲生日,我才了解今天胡先生應該是120歲了。我之所以找梁思成先生,主要的原因是,要確認他的團隊注解《營造法式》與胡先生1926年在英國協助Yetts 先生翻譯該書的順序。我覺得我們今日研究胡先生,應該更具體說明。譬如說,我們後文會談到胡先生晚年回憶過,在當駐美大使時,曾到羅斯福總統夫人的家鄉去演講,我們除了了解他的故事之外,似乎應該進一步去查此事是否在他的《日記》之中。同理,下文要說的其他胡先生的故事,譬如說人家送美國也柿子的故事。
與胡先生的著作的緣份
胡先生的人格和學問,都讓我很敬仰。所以今天我們幾人來相聚聊天,都是很難得的緣份。我記得小學五年級胡先生的一篇小文章,作為閱讀測驗,我還答錯一題,妙的是,究竟是那一篇我卻忘記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的教育有些問題,譬如說,讓小學生讀胡先生的《差不多先生傳》或為學要如金字塔……我想,這些諷喻的意義,都必須要在成年之後才能了解。
我在中學和大學還讀過胡先生的一些書,譬如說《詞選》《白話文學史》《神會和尚》等等,還包括中學時讀的,感人的陳之藩的《在春風裡》。
然後在1997年,我讀了胡先生的《日記》,發現他對上海商務編譯所的組織診斷,猶如一位一流的管理顧問師的報告。我當時就買了《胡適書信集》《胡適日記》《胡適文集》《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和紐約天外天出版社的胡適研究的書。不過,我去年到胡適公園謁胡適先生的陵墓之後,才認真點讀它們。
現在,台北的遠流出版社有比較全的《胡適文集》,安徽教育出版社有所謂的《胡適全集》(據說胡適先生的反共言論都未收)。
前兩月,我決定將《胡適學術文集:中國佛學史》和《胡適禪學案》讀一遍,作為今天討論的一些出發點。這是我以前未深入研究的。我利用這機會,將台灣過去翻譯的許多鈴木大拙的書再翻閱一下,現在更容易了解它們了。當然,我也趁機讀一下《中國禪學 第三、四、五卷》(河北禪學研究所,2004-2011) ,了解一些英文的著作的中譯。還包括印順《中國禪宗史》(原台灣版1971? /楊州:廣陵,2008) -- 這本書是不合學術著作的名著 (得過日本的博士學位認定*)。換句話說,許多推論的根據必須存疑。以這本書最得意的第三章《牛頭宗之興起》來說,根據傳說而非史實,章末的結論是「中華禪的根源,中華禪的建立者,是牛頭。應該說,是『東夏之達摩』--法融。」(頁84)
*簡介參考江燦騰網路文章:江燦騰提及台灣大學的張忠棟教授開設「胡適專題」的一些事情。(《江燦騰自學回憶錄》台北:秀威,2011) 。他對調查和統計學的看法也是很”原始”的。
其實胡先生的作品都值得溫習。譬如說我最近記的華僑版《四十自述‧序》,它是胡適在中華民國四十三年五月廿六夜*記於美國,題為《華橋版自記》:在民國二十二年初版時,胡適之先生曾對朋友說:
「四十歲寫兒童時代,五十歲寫留學時代到壯年時代,六十歲寫中年時代。但我的五十歲生日 (民國三十年,十二月十七日) 正是日本的空軍海軍偷襲珍珠港的後十天,我在華盛頓作駐美大使,當然沒有賢功夫寫自傳。我的六十歲生日 (民國四十年,十二月十七日)正當大陸淪陷的第三年,正當韓戰的第二年,我當然沒有寫個人自傳的情緒。…….」
我現在翻翻這本書的末幾頁,談的是是他在1910年,留美賠款官費的第二年,從上海到北京考試的回憶。有些族人的大力財力支援和保證,才讓他有錢上京前閉門讀書二個月,
「在北京一個月,我不曾看過一次戲。楊先生指點我讀舊書,要我從十三經注疏用功起。我讀漢如的經學,是從這個什麼起的。留美考試分兩場,第一場考國文、英文,及格者才許考第二場的各種科學。國文試題為」《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說》…….我作了一篇亂談考據的短文,開卷就說:『矩之作也,不可考矣。規之作也,其周在(sic)末世乎?』下文我說周《髀算經》作圓之法足證其時尚不知道用規作圓;又孔子說:『不踰矩』,而不並舉規矩,至墨子、孟子始以規矩並用……不料看卷的先生……批了一百分。英文考了六十分……..幸虧頭場的分佔了大便宜…….我很挨近榜尾了。……」
**現在的《胡適日記‧一九五四》只留下胡適之先生當年回台灣的記事:二月二十八到四月五日) 。《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的這一天,只記他給趙元任先生的一封書信,頁2427-2428。
在1997年,我讀了胡先生的日記,發現他對上海商務編譯所的組織診斷,猶如一位一流的管理顧問師的報告。我當時就買了《胡適書信集》《胡適日記》《胡適文集》《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和紐約天外天出版社的胡適研究的書。不過,我去年到胡適公園謁胡適先生的陵墓之後,才認真點讀它們。
總而言之,我去年開始弄胡適之先生的世界這一blog,就是決心讀胡適之先生的全集。現在,台北的遠流出版社有比較全的《胡適文集》,安徽教育出版社有所謂的《胡適全集》(據說胡適先生的反共言論都未收)。
我先說一些近日的一些感想和文章中的主題,而它們讓我想起胡先生說過的相關的故事。,,
關於桑葚的故事
我現在新生南路的辦公室的門外有個園子。園外有科桑樹陪我讀書十幾年了。它是不結果的,不過葉子很豐盛,總是讓我想起小時候養蠶的時候。至於桑葚,我偶爾會在臺灣大學的農產品銷售處或街上的攤子買到。
據胡適之先生的《日記》(1940年6月21日)載:
“雙橡園中有桑樹兩棵,葉子不大,枝枝下垂,長條細葉,有點像楊柳。樹上生的葚子很多,每一棵樹上足足有幾千葚子,今天我告訴劉鍇諸君,他們都跟我去,摘下葚子大吃一頓。
我們家鄉(績溪)叫“桑葚”做“桑樹夢”。我常想,“葚”字怎麼讀成”夢”(men)呢?大概因為”葚字”古音為”sam” , 。後來有一個時代,這兩個字的”m”尾都有掉落的危險,就變成了”s’men”了。 更後來,”s”全丟了,就變成了“men”了。現在我們說:
桑樹夢(桑葚)上去
猛人(甚麼人?)(葚人? )上聲
猛家(誰家?)(葚人家?)上聲。
關於柿子和蘇子的故事
我今年寫過《柿子時節》:2011年台灣的柿子大豐收, 所以9-10月起就可以大飽口福。
去年,才看到新竹某家的製造/風化柿餅的方法。他們很得意祖傳的方式。
不知道柿子起源何處。不過可能全世界都有了。
上周,寫日本大作家水上 勉與中國老舍的柿子友情故事,可以知道北京也有柿子。日本當然也盛產柿子,出生貧窮的水上先生對家鄉的柿樹的感情特別深。所以老舍自殺之後,無法踐他在日本與水上先生的相約:去看五祖寺等。水上先生只好摘取老舍家中的柿樹之一枝,代表他造訪中國禪宗的名寺….. 。神護寺/南華寺 林語堂 /東山禪寺、東禪寺/《北京的柿子》 (水上 勉)
在歐陽子的《生命的軌跡》一書的《梨與柿》一文,我們知道他們德州家的Furu種的柿子大豐收 (先前德州大學的柿子太澀了, 也被台灣的人破解,化澀為甜)……生命的軌跡 (歐陽子)/中國民法總則(洪遜欣)
擲蘇(子)。
1939年11月28日記載:“今天伊麗沙白•格林•漢迪女士送來一盒野柿子,附一短柬說:
"Just to make you homesick for delicious big Peking persimmon, here are a few little ones form own words." Elizabeth Green (Mrs. E. S. C. Handy)'或許可引起你北京城大柿子的記憶,這裡一盒野柿子,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些柿子不過一寸對徑,味很甜,皮細而薄,裏面有五六粒核子。
他們沒有引起我想到北京的大柿子,因為我不大喜歡北京柿子。他們使我想起我們徽州山里的柿子,──不是柿子本身,只是柿核子。
徽州小孩子(男女孩子),把柿核子收積起來,做一種嬉戲叫「擲蘇」。
「蘇」大概是「柿核」兩字的含音。我們讀「核」如「屋」(鳥入聲),故柿核讀快了成為「蘇」了。
兒童「擲蘇」”時,人各有一袋「蘇」,取同數的「蘇」,擲在地上,白多為勝。例如各擲五粒,甲得三白,乙得四白,則乙勝。此外還有別種擲法,如各擲一把「蘇」,白者自己留下,黑者對手拿去。取多者為勝。
擲蘇似是女孩玩的多。我小時身體弱,不愛跟男孩子去「野」,故跟鳳嬌、翠平一班年紀相等的女孩子玩的時候多。擲蘇子大概是跟他們學的。我記得我有一大袋蘇子。
四十年來,不知徽州山裏的女孩子們還玩擲蘇嗎?”
廿八、十一、廿八
關於廁所的故事
我只舉一小例說明黃郁珺(《十八世紀英國紳士的大旅遊》台北:唐山,2008)
的細心。118頁的注94中指出:「…..此處趙乾龍所譯歌德《意大利遊記》將privy 譯為「客房」,疑為「廁所」之誤植。…..」我們看哥德的上下文,知道英譯的屋外簡易廁所的privy ,比較合脈絡。妙的是,我查另外一本湖南文藝出版社(2006)的翻譯,也用「客房」。
這讓我想起吉川幸次郎的《漢武帝》中,引《漢書‧外戚傳》中說:衛子夫「於軒中得幸」。吉川先生引高木正一先生指出漢末的《釋名》說:「廁或曰軒」。
關於這PRIVY或漢朝的「軒」,恰巧我們也可以找出胡適之先生的故事。
據胡頌平《胡適晚年談話錄》(台北:聯經,1984)一書的1961年4月16-17日(頁158-59)記載:
四月十六日 (星期日)
……護士小解把廁所的「廁」字讀作「側」字。金承藝來,他是北平人,也讀作「側」字音。先生問胡頌平:「你讀什麼?」胡頌平說:「我的老家是讀『雌』字音,有時讀『司』字音,喊作『茅司』。」「應該讀作『侍』或『嗣』的音,你去查一查。」於是接著說……
四月十七日 (星期一)
今早先生看見胡頌平,就問:「昨天談的『廁』字的讀音查出了嗎?」胡頌平把在《辭海》查出錄下的條子給先生看了。這個字當便所解的讀「ㄘ」,當惻字解的讀「ㄘㄜ」。先生想起家鄉的廁所與豬欄連一起。因說:「我當駐美大使時代,有一天,羅斯福總統的夫人來請我到她的家鄉做一次講演,是對一個青年訓練班的講演。因為她是總統夫人,不好意思不答應。……她的家鄉是美國最東北的梅因州(Maine),和加拿大接壤的地方。到了梅因州,要換小火車再到她的家鄉去。這個小火車站在偏僻的鄉下,客人很少,只有我一個人。我覺得要大便,就上車站的廁所去,這裡沒有抽水馬桶了。看看是一個很深糞坑,上面是可以坐的。正在這個時候,聽見豬叫的聲音。原來廁所旁邊木柵欄裡是養豬的,跟我們中國鄉下地方的情形差不多。」
鍾 漢清
Hanching Chung (or HC/ 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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