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5日 星期六

1989年六四 30年之後





約一個月前,我約阿邦來談"六四  30年"。

我5月1日準備的主題及參考資料,約240人讀過:
https://hcpeople.blogspot.com/2018/04/blog-post_8.html
現在覺得應該更專注談方勵之自傳。
阿邦還有興趣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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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篇有點奇怪的比喻論:
// 1989 年 5 月下旬,時任港大講師的丘延亮老師原定與一班香港大專生聲援北京學運,當時北京的局勢惡化宣佈戒嚴 ... //

訪問丘延亮老師(之五):談巴赫金思想

2019/5/25 — 12:51

俄國哲學家、文學理論家米哈伊爾.米哈伊洛維奇.巴赫金(Mikhail Mikhailovich Bakhtin)
1989 年 5 月下旬,時任港大講師的丘延亮老師原定與一班香港大專生聲援北京學運,當時北京的局勢惡化宣佈戒嚴,據報導,5 月 20 日的北京機場被用作運送解放軍(註一),香港往北京的飛機停航(註二)。
在苦於無計之際,北京機場突然又重開。丘延亮老師一行人等立即起程赴京,在 21 日抵達北京機場,下機之時,丘延亮老師看到整個候機室全無關員把守,北京城正處於無政府狀態,心頭一驚,強烈預感血腥屠城將至。
丘延亮老師的觸覺來自他對俄國哲學家、文學理論家,米哈伊爾.米哈伊洛維奇.巴赫金(Bakhtin)的研究。巴赫金並沒有討論到重大群眾運動的無政府狀況,莫明的樂觀,到悲劇來臨前仍有不怕死的興奮期待等等奇怪現象。丘延亮老師將巴赫金學說延伸了,引用到六四前夕的北京城充滿詭異的氣氛。
巴赫金提出「眾聲喧譁、狂歡」的結構主義論述分析。巴赫金在 Carnivalesque, Carnival against Capital , Carnival against Power 等論文中討論了中古時盛行的狂歡節。在中世紀或更早的部落文明裡充滿禁忌。這些禁忌可以是很隨意,但族人一旦破戒觸犯了,會受到嚴厲懲罰,在一年的某一天裡,族人可以犯禁,盡情放縱,之後必須回歸秩序。
巴赫金形容它是一種原始智慧(folk-humor),它有助於將不同族群團體聚眾集合(brings together folks)。這是一個每年只有一天自由的烏托邦,滿足了受壓抑者的需要,在狂歡節那天可以解除了階級的束縛和世俗的籬笆。
巴赫金進一步檢視其作用,發現狂歡節並不會導致人們的行為逾越規範,無助於推翻社會約制。(Feudal worldviews ... not succeed in overthrowing it ... Carnivalesque Activism.)
丘延亮老師借用巴赫金的理論認為:沒有左翼的前衛知識份子,沒有群眾組織動員,反抗運動往往成為孤注一擲的鬆散行動,容易造成暴民政治。
丘延亮老師覺得當年的激情,與文革時年青人被煽動上街的情緒有些相似。「媽媽我餓,但我吃不下!」「我們以死的氣慨,為了生而戰」等等浪漫口號,至今還深受感動。丘延亮老師談及另一場面是十三年前清明節悼周恩來逝世的歷史場景及個人記憶,如王軍濤在天安門廣場張貼詩詞、六四是那「神話」的重演。
值得思考的是:1989 與古代的狂歡節有多少吻合?一場龐大的群眾運動若不能取得成果,若被血腥鎮壓又不能推翻專政,會否與古代狂歡節一樣 — 更加鞏固了政權!
丘延亮老師感慨,在嘉年華中人們狂歡雀躍以為登上天堂,其實眼前地獄正等著人們進來。丘延亮老師覺得天安門廣場歷來是政治場景中最血腥地方,它令人想起南美古代的屍體展覽館,與法國大革命時的斷頭台一樣,是「國族墳場」。
附錄
可了解戴奧尼索斯 Dionysus,古希臘神話中的酒神,狂歡節的原型。
註一
上午,軍部在湖北孝感市的空降兵第 15 軍開始空運進京,抵達北京的南苑機場,空運持續了三天。空運進京的部隊還有濟南軍區第 26 集團軍步兵第 138 師。
註二
在 5 月 17 日的群眾大遊行中,有報導:「到本報發稿時止,已有深圳大學、天津南開大學、天津大學、大連工學院、香港中文大學等二十多所外地高校的學生加入了北京的學生絕食隊伍,並且還得到特殊關照。深圳大學一位絕食學生代表告訴記者:「他們 15 位同學只用了 15 個小時就由深圳轉道佛山乘飛機來到了天安門廣場,一路這麼順利連他們自己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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